01
我站在市中心医院急诊室门口,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压抑而焦躁。刚刚拿到的照片还紧攥在手里,那是赵明宇出轨的铁证。我本想直接冲到他公司,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他,让他身败名裂。可就在这时,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我的计划。
“您好,请问是姜澜女士吗?您丈夫赵明宇先生出了车祸,现在正在送往市中心医院…”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怒火与不甘在胸口翻腾。为什么偏偏是现在?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。看着急救车呼啸而来,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:如果他活下来,我要让这个渣男生不如死。
就在我思绪翻涌之际,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传来:“姜澜,你来了啊。”
我猛地转身,只见方晴抱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男孩站在不远处。那孩子的眉眼,和赵明宇简直一模一样。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,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那张假惺惺的脸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我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方晴轻蔑地笑了笑,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:“我当然是来看看孩子的父亲啊。怎么,你不欢迎我们母子?”
我死死盯着那个孩子,他无辜的眼神让我更加愤怒。这就是赵明宇背叛我的证据,活生生的证据。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制住想要冲上去的冲动。
“你最好现在就离开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方晴不屑一顾:“你以为你还能装多久?赵明宇早就不爱你了。要不是为了你家那点可怜的家业,他早就和你离婚了。”
我正要反驳,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。医生急匆匆地走出来,对我说:“病人情况很危急,需要立即手术。但是…”
我打断了他的话:“做,必须做。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。”
医生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点头:“好的。不过在此之前,病人说他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我跟着医生走进急救室,赵明宇躺在病床上,浑身是血。看到我进来,他虚弱地伸出手。
“澜…澜…”他艰难地开口,“我有很多话…要和你说…”
我冷冷地看着他:“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,你先好好活着。”
赵明宇摇摇头,似乎想说什么遗言。我立刻打断他:“住口!你给我好好活着!”
说完,我转身对医生说:“立刻手术。”
医生点点头,护士们开始推动病床。就在这时,一个护士悄悄拉住我:“姜女士,您要有心理准备。即使手术成功,病人也很可能成为植物人…”
我毫不犹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:“没关系,只要他活着就行。”
看着赵明宇被推进手术室,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冷笑。活着,你必须活着。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摧毁你的一切,让你生不如死。
02
我站在手术室外,浑身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。六个小时的煎熬终于结束,但这只是我复仇计划的开始。医生刚刚宣布手术成功,却也带来了意料之中的消息——赵明宇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。
“姜女士,您需要做出一些决定。”医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,“病人现在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术后修复治疗,但费用相当高昂。”
我咬了咬嘴唇,故作为难地说:“能不能先告诉我具体的费用?”
医生报出一个天文数字,我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。“这…这么多?”我颤抖着声音问,“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方案?我们家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。”
医生皱起眉头,似乎有些为难:“姜女士,您要明白,降低治疗标准可能会影响病人的恢复。”
我急忙摆手: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但是…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行。”我的眼眶开始泛红,声音哽咽,“我们家已经没有钱了,连房子都快卖掉了。求求您了,医生,帮帮我们吧。”
医生叹了口气,最终点头同意了我的请求。他开始为我介绍一些更便宜的治疗方案和药物,我一一记下,心里却在冷笑。赵明宇,你不是喜欢挥霍吗?现在就让你尝尝贫穷的滋味吧。
就在这时,一阵刺耳的哭喊声从走廊尽头传来。我转头一看,只见赵母哭天抢地地冲了过来。
“我的儿啊!你怎么就出这种事了呢?”赵母边哭边喊,仿佛整个医院都要被她的声音掀翻,“我的儿子多有本事啊,怎么就躺在这里了呢?”
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,迎了上去:“妈,您别哭了,明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。”
赵母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,继续大声嚷嚷:“姜澜!你是不是把房子都卖了?我儿子的治疗可不能马虎!”
我心里一阵冷笑,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:“妈,医生说明宇现在…现在成植物人了。我们家里的钱都用光了,房子也快卖不动了。”
“什么?”赵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“我儿子怎么可能成植物人?你肯定是在骗我!我要见我儿子!”
我无奈地看向医生,医生点点头,带着我们来到了病房。当赵母看到躺在病床上、浑身插满管子的赵明宇时,终于崩溃了。
“这…这是什么破地方?”赵母环顾四周,对着简陋的病房环境大发雷霆,“我儿子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?姜澜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我强忍着怒气,平静地说:“妈,这已经是我们能负担得起的最好的病房了。”
赵母却不依不饶:“放屁!我儿子有那么多钱,怎么可能住不起好病房?你是不是把钱都藏起来了?”
我冷笑一声,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:“您儿子的钱?恐怕早就被他挥霍光了吧?要不是他在外面养小三,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?”
“你…你胡说!”赵母脸色大变,“我儿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?”
我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,狠狠地摔在赵母面前:“您自己看吧!这些都是您儿子和小三的亲密照,还有转账记录。您儿子为了给小三买房子,几乎把公司的钱都掏空了!”
赵母颤抖着手拿起照片,脸色由红转白,最后变得惨白如纸。她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:“就算是这样,那也是我儿子的事!你这个扫把星,要不是你整天在家里闹腾,我儿子怎么会出车祸?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:“您还真相信是车祸?”我又拿出一份文件,“这是交警的事故报告。您儿子之所以会撞车,是因为他旁边坐着那个女人。为了救小三,他宁可自己撞上隔离带!”
赵母彻底崩溃了,她疯了似的冲向病床,想要摇醒赵明宇。我和医生连忙阻拦,却被她挣脱开来。
“你这个畜生!”赵母对着昏迷不醒的赵明宇狂吼,“我白疼你了!你怎么能这样对不起澜澜?你快给我醒过来!”
医生见状,立即叫来了保安。在一片混乱中,赵母被当作精神病患者强行带离了病房。
03
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,环顾四周,曾经熟悉的家具和装饰品已经不见踪影。房间里回荡着中介和看房人的脚步声,他们正在楼上查看卧室的情况。这栋曾经承载了我和赵明宇无数回忆的房子,如今即将易主。
“姜小姐,您表姐对这套房子很满意。”中介笑眯眯地走下楼梯,“她说价格也很合适,想尽快签约。”
我点点头,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:“那太好了。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?”
“明天上午十点如何?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文件。”中介说。
“没问题,就这么定了。”我握住中介的手,用力摇了摇,“谢谢你的帮忙。”
送走中介和看房人后,我立即拨通了表姐的电话:“姐,房子的事情搞定了。”
“太好了!”表姐兴奋的声音传来,“我明天准时去签约。你放心,差价我会按时转给你的。”
我压低声音说:“谢谢姐。这次多亏了你帮忙,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长舒一口气。这套房子的市场价至少要比我卖给表姐的价格高出三分之一。但通过这种方式,我既能快速套现,又能避免赵家人的觊觎。那笔差价,表姐会以其他名义转给我。
就在我沉浸在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中时,门铃突然响了。我打开门,发现赵母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。
“你这个毒妇!”赵母一把推开我,闯进屋里,“你居然敢卖房子?这可是我儿子的财产!”
我冷静地看着她:“妈,您误会了。我卖房子是为了给明宇治病。您也知道,他现在需要很多钱…”
“放屁!”赵母打断我的话,“你分明就是想把钱据为己有!我不会让你得逞的!”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:“妈,您觉得现在的明宇还需要这么大的房子吗?他连自己都照顾不了,难道您想让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吗?”
赵母语塞,但仍不依不饶:“那…那也不能卖啊!这可是我儿子的心血!”
我冷笑一声:“您儿子的心血?您知道他为了给小三买房,都做了些什么吗?”
赵母脸色一变,但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样子:“那又怎么样?他现在还活着,你就不能动他的财产!”
我盯着赵母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您确定要这样吗?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医院,把明宇的呼吸机拔了?反正他现在也只是个植物人,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?”
赵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“你…你敢!”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?”我冷冷地说,“您不让我卖房子救明宇,那我只能让他解脱了。您觉得呢?”
就在我和赵母僵持不下的时候,门铃再次响起。我打开门,发现赵明宇的姑姑赵梅站在门外。
“姑姑?”我有些惊讶,“您怎么来了?”
赵梅一脸焦急:“我听说你要卖房子,特意来看看。这可是明宇的财产啊,怎么能随便卖呢?”
我正要开口解释,赵母突然插话:“就是!我刚才就在说这个问题。这个毒妇分明是想独吞钱财!”
赵梅皱起眉头:“那可不行。明宇现在还活着,他的财产必须由家里人共同管理。”
我冷笑一声:“真是笑话。平时你们对明宇不闻不问,现在倒想来分一杯羹?”
赵梅脸色一变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我们可是明宇的亲人!”
“亲人?”我讽刺地说,“那你们知道明宇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吗?知道他为了小三差点把公司搞垮吗?”
赵梅和赵母面面相觑,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。
我继续说:“你们知道吗?那个小三现在住的可是一套豪华洋房,比这里还要贵几倍。”
听到“豪华洋房”这几个字,赵梅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:“真的吗?在哪里?”
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:“怎么?姑姑也对那套房子感兴趣?”
赵梅语无伦次地说:“不…不是,我只是好奇…”
赵母却突然暴怒:“赵梅!你这个贪心鬼!我儿子还没死呢,你就想着他的财产?”
两个女人顿时吵作一团,互相指责对方贪婪无耻。我站在一旁,冷眼旁观这场闹剧。
终于,在一番唇枪舌战之后,赵梅突然转向我:“澜澜,其实卖房子也不是不可以。但是…钱必须用在明宇身上。”
赵母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:“对!必须用在明宇身上!”
我心中暗笑,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:“那…您们的意思是同意卖房子了?”
赵梅和赵母对视一眼,同时点头。
“好吧。”我叹了口气,“既然你们都同意了,那我明天就去办手续。”
送走了两个精疲力尽的长辈,我关上门,靠在墙上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这些愚蠢的人,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计划。
第二天,我顺利地完成了房子的过户手续。看着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一大笔钱,我的心情无比畅快。
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楼下,工人们正在搬运最后几件家具。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,环视四周,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曾几何时,我以为这里会是我和赵明宇共度余生的地方。可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
我拿出钥匙,最后一次锁上大门。
04
我站在方晴小区楼下,冷眼旁观着眼前这场闹剧。赵梅像一只发狂的母狮子,挡在楼道口,不让方晴进入自己的家。周围的邻居们围成一圈,窃窃私语,眼中满是好奇和兴奋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!把我侄子的房子交出来!”赵梅尖声叫骂,面目狰狞。
方晴抱着孩子,一脸惊恐:“阿姨,您冷静点。这房子是明宇买给我和孩子的,我们哪里也不去。”
“放屁!”赵梅一把推开方晴,“这房子是我侄子的血汗钱,凭什么给你这个狐狸精?”
方晴踉跄后退,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。她护着孩子,咬牙切齿地说:“您别太过分了!我和明宇是真心相爱的,这房子也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。”
赵梅听罢,彻底爆发了。她一个箭步冲上前,对着方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“贱人!还敢说爱?你配吗?”
方晴被打蒙了,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。她把孩子放到一旁,猛地扑向赵梅,尖叫着:“你凭什么打我?我跟明宇才是真爱!”
两个女人瞬间扭打在一起,赵梅抓住方晴的头发死命拽,方晴则伸出尖利的指甲在赵梅脸上乱抓。她们边打边骂,丑态百出。围观的邻居们发出阵阵惊呼,有人拿出手机拍摄,有人则试图上前劝阻。
我躲在人群后方,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突然,我注意到被方晴放在一旁的孩子。那孩子约莫两三岁,长着一头漂亮的羊毛卷。我皱起眉头,心中疑窦丛生。记得赵明宇小时候的照片里,他可是板直的头发。这孩子的发质,怎么看都不像是赵明宇的种。
难道,我又被赵明宇骗了?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吗?
正当我陷入沉思,赵梅和方晴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。赵梅一把扯住方晴的裙子,“撕拉”一声,裙子从腰际裂到大腿。方晴尖叫一声,羞愤难当,抬脚就朝赵梅踹去。
就在这时,一辆警车呼啸而至。两名警察迅速下车,冲进人群制止了混乱。
“都给我住手!”为首的警察厉声喝道,“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?非要闹到街上来?”
赵梅和方晴这才停手,但依旧怒目而视。警察将两人分开,开始询问情况。我趁机溜到方晴身边,低声说:“你最好跟我走一趟。”
方晴惊恐地看着我,但在我冰冷的目光下,她不得不点头同意。我带着方晴和孩子离开了现场,心中已经有了主意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,说赵明宇的婆婆带着方晴来公司闹事了。我匆匆赶到公司,只见大厅里一片混乱。赵母拉着方晴,正对着人力资源部的主管大喊大叫。
“我儿子为公司卖命多年,现在出了事,你们连工伤赔偿都不给?”赵母声嘶力竭地喊道,“这个女人和孩子可怎么办?”
人力资源主管满头大汗,试图解释:“阿姨,您先冷静。赵总的情况我们都很关心,但是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赵母打断他的话,“你们是不是想耍赖?”
我冷笑一声,大步走上前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我直接走到方晴面前,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啪!”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大厅里。
方晴捂着脸,不可思议地看着我。我冷冷地说:“贱人,你还有脸来这里?”
赵母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。我转向在场的所有人,高声说道:“各位同事,我有个录音要给大家听听。”
我拿出手机,播放了一段录音。里面传出方晴嚣张的声音:“赵明宇那个废物,除了会赚钱还会什么?我跟他在一起,不就是为了钱吗?等他把钱都给我,我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,让他哭去吧!”
录音播放完毕,现场一片哗然。方晴脸色煞白,赵母则目瞪口呆。我冷笑着说:“各位看清楚了吗?这就是所谓的'可怜'的小三。她根本不爱赵明宇,只是为了钱罢了。”
人力资源主管面露厌恶之色,对方晴说:“这位小姐,请你立即离开。公司不会受理你的任何要求。”
方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赵母也羞愧难当,拉着方晴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05
方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赵母也羞愧难当,拉着方晴灰溜溜地离开了。我看着她们狼狈的背影,心中没有一丝快感,反而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。这场闹剧,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?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通了电话。
“请问是姜澜女士吗?我们是‘社会零距离’栏目组的记者,想就您丈夫赵明宇先生的事件对您做一个采访,方便吗?”一个年轻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。
我皱起眉头,这个栏目组我听说过,以揭露社会阴暗面和追踪热点事件而闻名。他们怎么会盯上这件事?
“对不起,我现在没有时间接受采访。”我冷冷地拒绝道。
“姜女士,我们了解到您丈夫出轨在先,现在又成了植物人,您作为妻子,一定有很多话想说吧?我们希望通过这个采访,让更多人了解事情的真相,也呼吁社会关注弱势群体的权益。”记者锲而不舍地说道。
我心中冷笑,这些记者为了博眼球,什么话都说得出来。但我转念一想,这或许是一个机会,一个让方晴和赵家人彻底身败名裂的机会。
“好吧,你们来吧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不过我只有一个条件,采访必须在赵明宇的公司进行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迅速联系了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事,让他们在采访时为我“助阵”。一切准备就绪后,我带着一丝冷笑,前往公司。
第二天,电视台的采访车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。我站在公司大厅,看着记者和摄像师架好设备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。
“姜女士,我们开始吧。”记者拿着话筒,对准了我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开始讲述我和赵明宇的故事。我没有添油加醋,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事实:赵明宇如何背叛婚姻,如何在外面养小三,如何为了小三挥霍公司的财产,以及他如何遭遇车祸,成为植物人。
“那么,对于您丈夫的遭遇,您有什么感想呢?”记者问道。
“我很痛心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。但我更痛恨他的背叛,痛恨他对婚姻的不忠。”
“有传言说,您丈夫是为了救小三才出的车祸,您怎么看?”记者步步紧逼。
“是的,这是事实。”我毫不犹豫地承认,“但他之所以会这样做,是因为他一直隐瞒着一个秘密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记者眼睛一亮,仿佛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。
我看着镜头,一字一句地说:“赵明宇患有严重的精子早衰症,他根本无法生育。那个孩子,根本不是他的。”
此言一出,现场一片哗然。记者震惊地看着我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您…您有证据吗?”记者追问道。
“当然。”我从包里拿出一份病历报告,“这是赵明宇的病历,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病情。他一直欺骗我,欺骗所有人,说他想要孩子,却从来不告诉我真相。”
记者接过病历,仔细查看,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。
“那么,您打算怎么办呢?”记者问道,“您会继续照顾您的丈夫吗?”
“当然。”我坚定地说,“虽然他背叛了我,但他毕竟是我的丈夫。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他,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。”
“那那个孩子呢?您打算怎么处理?”记者指了指不远处,正被赵母抱在怀里的孩子。
我冷冷地看了那个孩子一眼:“我会通过法律途径,让他回到他亲生父亲的身边。”
“可是,您丈夫现在已经没有收入了,您还要负担他的医疗费,这对于您来说,是不是太不公平了?”记者继续问道。
我微微一笑:“所以,我希望通过你们的节目,向社会发起募捐。我愿意将赵明宇名下所有的财产,包括那套房子,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,用于帮助那些和他一样,患有不育症的家庭。至于他后续的治疗费用,我希望能得到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帮助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早已安排好的同事们立刻站了出来,纷纷表示支持我的决定,并愿意带头捐款。一时间,现场气氛热烈,记者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。
“姜女士,您真是太伟大了!”记者感叹道,“您的宽容和善良,让我们深受感动。”
我淡淡一笑,没有说话。我知道,这场采访播出后,方晴和赵家人将彻底沦为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而我,将以一个受害者和慈善家的形象,出现在公众面前。
采访结束后,记者们纷纷向我表示敬意,然后带着满意的素材离开了。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赵明宇,你不是喜欢玩吗?现在,我就陪你好好玩玩。
几天后,采访视频在电视上播出,迅速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。网友们纷纷谴责赵明宇和方晴的无耻行为,并对我表示同情和支持。一时间,捐款如雪片般涌来,赵明宇的治疗费用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。
而方晴,则彻底陷入了绝境。她不仅失去了赵明宇这个靠山,还背负了沉重的骂名。更让她绝望的是,我聘请了律师,正式起诉她,要求她归还赵明宇赠与她的那套房子。
与此同时,方晴也提起了反诉,要求我和赵明宇支付孩子的抚养费。她声称孩子是赵明宇的,我们有义务抚养他。
我知道,一场新的战争即将开始。
不久后,房产案开庭审理。法庭上,我见到了久违的方晴和赵母。方晴抱着孩子,一脸憔悴,赵母则趾高气昂,仿佛胜券在握。
“法官大人,这套房子是我儿子买给我的,我有权居住!”赵母在法庭上大声嚷嚷。
“这套房子是我和明宇的共同财产,你无权干涉!”我冷冷地回应。
“你胡说!我儿子根本不可能和你共同买房!”赵母怒吼。
“妈,您别说了。”方晴拉了拉赵母的衣袖,示意她冷静。
“你闭嘴!你这个狐狸精,要不是你,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赵母一把甩开方晴的手,对着她破口大骂。
“够了!”法官敲响法槌,“请双方保持肃静!”
庭审继续进行,双方律师唇枪舌战,互不相让。方晴为了证明房子是赵明宇赠与她的,竟然不惜自曝家丑,声称自己是被赵明宇强奸的,那套房子是赵明宇给她的补偿。
“我当时不愿意,是他强迫我的。”方晴哭诉道,“他说如果我不从,就让我身败名裂。”
我冷笑一声,这个女人,为了钱还真是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被强奸了?”我的律师问道。
“我…我有人证。”方晴说着,看向了赵母,“妈,您当时也在场,您能证明的,对不对?”
赵母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是的,我当时…我当时听到了明宇和方晴在房间里的争吵声,我还看到了明宇撕扯方晴的衣服…”
赵母的证词让我感到一阵恶心,这个女人,为了钱居然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。我注意到,在说这番话的时候,赵母的手腕上,露出了一只金光闪闪的镯子。那只镯子,我记得是赵明宇送给方晴的礼物。
“法官大人,我怀疑证人在说谎。”我的律师突然说道,“她手上的那只金镯子,据我所知,是赵明宇送给方晴的礼物。一个被强奸的受害者的母亲,怎么会戴着强奸犯送给受害者的礼物呢?”
赵母脸色大变,慌忙用衣袖遮住手腕。方晴也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我的律师会注意到这个细节。
“这…这是我自己的镯子!”赵母强辩道。
“是吗?”我的律师冷笑一声,“那您能解释一下,为什么这只镯子和赵明宇购买礼物的发票上的款式一模一样吗?”
说着,我的律师拿出了一张发票,正是赵明宇购买那只金镯子的发票。
赵母彻底慌了神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法官大人,我有理由相信,证人在做伪证。”我的律师继续说道,“他们之间的关系,并非她们所说的那样。”
“反对!”方晴的律师站了起来,“这只是一个巧合,并不能证明什么。”
“是不是巧合,我们可以继续调查。”我的律师毫不退让,“法官大人,我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。”
说着,我的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U盘。
“这是什么?”法官问道。
“这里面是一些照片和视频,可以证明方晴和赵明宇之间的真实关系。”我的律师说道,“请求法庭允许播放。”
法官点头同意。
我的律师将U盘插入电脑,法庭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。照片里,方晴和赵明宇赤身裸体,搂抱在一起,亲密无间。
“天啊!”
“这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法庭上一片哗然,所有人都被这些照片震惊了。方晴脸色煞白,身体不住地颤抖。赵母则目瞪口呆,嘴巴张得老大。
“这些照片,足以证明方晴和赵明宇之间是情人关系,而非她所说的强奸。”我的律师说道,“而且,我们还有证人可以证明,方晴曾经多次出入赵明宇的住所,两人关系亲密。”
我的律师传唤了几个证人,他们都是赵明宇的邻居和同事,他们都证实了方晴和赵明宇之间的情人关系。
“方晴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法官看着方晴,严肃地问道。
方晴瘫坐在椅子上,面如死灰。她知道,自己彻底完了。
“法官大人,我…我认罪。”方晴低着头,声音颤抖地说,“我承认我和赵明宇是情人关系,这套房子…是我自愿接受的。”
法官看着方晴,叹了口气:“既然你认罪,那么本庭宣判,这套房子归还给姜澜女士。”
听到判决结果,我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。我赢了,我终于赢了!
06
房产官司的胜诉,像是一剂强心针,短暂地缓解了我内心的疲惫。走出法院大门的时候,阳光有些刺眼,我抬手遮挡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感觉压在胸口的那块巨石似乎轻了一些。我知道,这只是复仇计划中的一小步,更大的战役还在后面——关于那个孩子,关于方晴提出的抚养费诉讼。
果然,没过几天,法院再次开庭的通知就送到了我的手上。这一次,站在被告席上的依旧是我,而原告席上,除了方晴,还多了赵母的身影。她们两人并排坐在那里,像是两只困兽,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。方晴依旧抱着那个孩子,小家伙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,眉眼间依稀能看到赵明宇的影子,这无疑是方晴最大的筹码。
法庭的气氛依旧压抑而沉闷,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味道。法官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双方的意愿,方晴的律师率先发难,声色俱厉地指责我冷酷无情,不顾骨肉亲情,拒绝承担作为“孩子奶奶”的赵母的抚养义务。赵母也适时地加入了战局,哭天抢地地控诉我的“狠心”,说我为了钱财,连孙子的死活都不顾。
我冷冷地看着她们的表演,心中毫无波澜。这些伎俩,我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,无非是想利用舆论压力,让我屈服。我转向法官,语气平静而坚定地说:“法官大人,对于原告提出的抚养费诉讼,我方认为,首先需要明确一个前提,那就是原告方所声称的孩子,是否真的是赵明宇的亲生骨肉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法庭上顿时一片哗然。方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原本还声泪俱下的赵母也愣住了,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像是一尊蜡像。她们显然没有料到,我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。
方晴的律师立刻跳出来反对:“反对!被告方律师,请注意你的言辞!孩子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,原告方已经提供了出生证明和相关证据!”
我微微一笑,示意我的律师继续发言。我的律师站起身,不紧不慢地说:“法官大人,原告方提供的证据,只能证明孩子是方晴女士所生,并不能直接证明孩子与赵明宇先生存在血缘关系。鉴于赵明宇先生目前的情况特殊,且被告方对孩子的身份存在合理怀疑,我方请求法庭允许进行亲子鉴定,以明确孩子的真实身份。”
我的律师说完,法庭上再次陷入一片寂静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方晴的身上,等待着她的反应。我注意到,方晴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颤抖,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。她紧紧地咬着嘴唇,脸色越来越白,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赵母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,她焦急地抓住方晴的手臂,低声问道:“晴晴,这…这怎么办?亲子鉴定…能做吗?”
方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,茫然地摇了摇头,嘴里喃喃自语着:“不…不可能的…不可能的…”
我看着方晴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心中冷笑。如果孩子真的是赵明宇的,她又何必如此害怕?除非,她心里有鬼。
法官沉默片刻,最终开口道:“被告方律师的请求,本庭予以考虑。原告方,你们是否同意进行亲子鉴定?”
方晴的律师脸色铁青,他显然也看出了方晴的异样。他犹豫了一下,支支吾吾地说:“法官大人,我方…我方需要和原告方当事人商议一下。”
法官点点头,宣布休庭十分钟。方晴和赵母被允许到庭外商议。我看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亲子鉴定,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。一旦真相揭开,方晴所有的谎言和伪装都将彻底崩塌。
十分钟后,庭审继续进行。方晴的律师脸色难看地表示,原告方“原则上”同意进行亲子鉴定,但需要一些时间准备,并要求鉴定机构必须是他们指定的。
对于他们的要求,我的律师一一驳回,最终,法官采纳了我方的建议,指定了一家具有权威性的第三方鉴定机构,并当庭宣布了亲子鉴定的流程和时间。方晴和赵母虽然极力反对,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一直密切关注着亲子鉴定的进展。虽然表面上平静如常,但我的内心却充满了期待和紧张。我知道,这份鉴定结果,将直接决定这场官司的走向,也将彻底改变方晴和赵母的命运。
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而煎熬的。我几乎每天都要给律师打电话,询问鉴定的进展情况。律师安慰我说,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,让我耐心等待。
终于,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,我接到了律师的电话。电话那头,律师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松:“姜女士,鉴定结果出来了。”
我的心跳瞬间加速,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我屏住呼吸,紧张地问道:“结果…怎么样?”
律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,语气肯定地说:“结果对我们非常有利。亲子鉴定报告显示,孩子与赵明宇先生,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。”
我的大脑嗡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,之前的紧张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畅快。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。真相,终于大白于天下了。
再次开庭的时候,方晴和赵母明显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。她们的脸色蜡黄,眼神空洞,像是两具行尸走肉。方晴怀里的孩子,也显得格外安静,仿佛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绝望和恐惧。
法官宣读了亲子鉴定报告,当“排除亲子关系”这几个字清晰地回荡在法庭上空时,方晴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瘫软在了椅子上。赵母更是直接崩溃,嚎啕大哭起来,声音凄厉而绝望。
我的律师趁势追击,义正言辞地指出方晴恶意欺诈,企图通过虚假诉讼骗取抚养费,性质极其恶劣。方晴的律师自知理亏,根本无力辩驳,只能低头认输。
最终,法官当庭宣判,驳回原告方方晴的全部诉讼请求,抚养费官司,我方胜诉。
宣判结束后,法庭上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。旁听席上的众人,纷纷对方晴和赵母投去了鄙夷和嘲讽的目光。方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,抱着孩子,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法庭。赵母则瘫坐在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,状若疯癫。
07
再次回到医院,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变得刺鼻起来。我熟门熟路地走到重症监护室外,护士看到我,只是例行公事地点点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或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,她们的表情总是平静得有些冷漠。
“姜女士,赵先生的情况不太乐观,您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主治医生叫住我,语气沉重。我早就从护士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了,赵明宇的身体机能已经衰竭到了极限,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。
“医生,他…他还能撑多久?”我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,声音都有些颤抖。
医生摇摇头,叹息道:“最多也就这几天了。器官衰竭严重,已经开始出现并发症,我们能做的,也只是维持生命体征,尽量减轻他的痛苦。”
我低下头,眼眶微微泛红,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,努力挤出几滴眼泪,掩饰住内心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。“医生,谢谢您,我们…我们尽力了。”
走出医生办公室,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终于,这一天还是来了。赵明宇,你的末日到了。
推开病房的门,刺鼻的消毒水味更加浓烈。赵明宇依旧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,各种管子缠绕着他的身体,连接着冰冷的仪器。监护仪上,心电图的曲线微弱地跳动着,仿佛随时都会停止。
我走到床边,俯视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。曾经英俊的五官扭曲变形,蜡黄的皮肤上布满了老年斑,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光鲜?植物人真是个好东西,能让一个人渣以最快的速度腐烂,从内到外。
“明宇,你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我故意用颤抖的声音说道,眼泪也恰到好处地滑落下来,滴在他的手背上。当然,是滴在手背上,不是脸上,我的妆容可是很贵的。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,赵梅哭天抢地的声音瞬间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。“我的儿啊!我的儿啊!你这是怎么了啊!”
赵梅像一阵旋风般冲到病床前,一把抓住赵明宇的手,哭得撕心裂肺,仿佛死了亲爹一样。“明宇啊,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啊!你不要吓唬妈啊!你快醒醒啊!”
她的哭声尖利刺耳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我皱了皱眉,这个老太婆,真是会演戏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爱这个儿子呢。
“妈,您别哭了,医生说…说明宇他…”我哽咽着,故意把话说得断断续续,营造出一种悲伤欲绝的氛围。
赵梅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,依旧在那里嚎啕大哭,哭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尖锐,仿佛要把整个医院都掀翻。“我的儿啊!你怎么这么命苦啊!你走了妈可怎么办啊!呜呜呜……”
就在赵梅的哭声达到顶峰的时候,方晴也来了。她抱着孩子,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,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赵明宇,眼圈也红了。
“明宇…”方晴轻声唤着赵明宇的名字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。
赵梅听到方晴的声音,哭声戛然而止,猛地转过头,恶狠狠地瞪着她。“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!你还有脸来这里?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,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!”
方晴被赵梅的怒吼吓得后退了一步,脸色苍白,抱着孩子的手臂也微微颤抖。“阿姨,我…我只是来看看明宇,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滚!我不想看到你!你给我滚出去!”赵梅指着门口,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方晴咬了咬嘴唇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“阿姨,我知道您恨我,可是…可是我和明宇之间的事情,不是您想的那样……”
“闭嘴!你还敢狡辩!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,他怎么会出车祸!你就是个祸害!你给我滚!”赵梅说着,就要冲上去撕打方晴。
我连忙上前拦住赵梅,假意劝道:“妈,您冷静点,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。明宇他…他快不行了,您让他安静点吧。”
赵梅被我拦住,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,但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方晴,嘴里骂骂咧咧。“都是你这个狐狸精!都是你害了我儿子!我诅咒你不得好死!”
方晴被骂得脸色惨白,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,抱着孩子默默地哭了起来。病房里顿时乱成一团,赵梅的哭声,方晴的啜泣声,还有赵梅时不时的怒骂声,交织在一起,吵得人头疼。
而躺在病床上的赵明宇,似乎被这嘈杂的声音吵醒了。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,然后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。他的目光浑浊而涣散,费力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,似乎想要分辨出眼前的景象。
“明宇!明宇!你醒了!你终于醒了!”赵梅第一个发现赵明宇醒了,激动得大叫起来,一把扑到床边,紧紧地抓住他的手。“儿子,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赵明宇张了张嘴,似乎想要说话,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“嗬嗬”声,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“儿子,你想说什么?你告诉妈,妈在这里,妈在听着呢!”赵梅凑近赵明宇的嘴边,急切地问道。
赵明宇再次努力地张了张嘴,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,听起来像是“遗…遗…”。
“遗什么?儿子,你说清楚点,妈听不清啊!”赵梅焦急地追问。
“遗嘱!遗嘱!”方晴突然尖叫起来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,猛地冲到床边,一把推开赵梅,激动地抓住赵明宇的手。“明宇!你是要说遗嘱对不对?你是不是要立遗嘱?快说!你快说啊!你的财产要怎么分?你要把房子留给我和孩子对不对?”
方晴的尖叫声,彻底打断了赵明宇微弱的意识。他原本就涣散的目光,变得更加迷茫,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仿佛在努力挣扎着什么。
“方晴!你这个贱人!你在说什么?我儿子还没死呢,你就想着他的财产了?你简直就是个丧门星!”赵梅被方晴的举动彻底激怒了,一把将她从床边拽开,对着她破口大骂。
“你少在这里装蒜!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?你不也是为了钱来的吗?你以为赵明宇死了,他的钱就都是你的了吗?做梦!”方晴也不甘示弱,尖声反驳道。
两个女人再次吵作一团,互相指责,互相谩骂,病房里瞬间变成了菜市场,哪里还有半分医院的肃穆和安静?
我冷眼旁观着眼前这场闹剧,心中一片冰冷。这两个女人,为了钱,真是丑态百出,连赵明宇临死前的最后一点尊严都不放过。
08
殡仪馆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烛的味道,呛得人直皱眉头。我手里捧着一个墨绿色的茶叶罐,罐身光秃秃的,连个标签都没有,更别提什么遗像和悼词。这就是赵明宇最后的归宿,一个廉价到极致的骨灰盒,或者说,骨灰罐更合适。
丧事是我一手操办的,当然,是以最“节俭”的方式。报纸上那种铺天盖地的讣告?不存在的。花圈挽联摆满灵堂?想都别想。我只通知了赵梅一个人,至于方晴,我甚至懒得看她一眼。
赵梅一进灵堂,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寒酸景象,瞬间就炸了。她指着那个茶叶罐,声音都劈叉了:“姜澜!你!你就用这个破罐子装我儿子的骨灰?你还是人吗?他好歹也是赵氏集团的总经理,你就这么寒碜他?”
我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:“妈,您也知道赵氏集团现在什么情况,外债都还不清,哪还有钱给明宇办风光的葬礼?再说了,明宇生前那么铺张浪费,死后也该节俭一点,不是吗?也算是…废物利用了。”
“你!你这个毒妇!你竟然这么说我的儿子!”赵梅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手指都快戳到我脸上了,“我要给我儿子办最好的葬礼!我要让他风风光光地走!”
“可以啊,妈。”我摊开手,姿态无辜,“您出钱啊,您想办多风光就办多风光,我绝对不拦着。”
赵梅顿时哑火了,脸上的怒容也僵住了。她哪里有钱?这些天为了方晴和那个野种,她早就把棺材本都掏空了,现在让她拿钱办葬礼,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“你…你…你就是故意的!”赵梅气急败坏地跺着脚,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,“你就是想让我儿子死后都不得安宁!姜澜,你真是太狠毒了!”
“狠毒?”我轻笑一声,凑近她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,“妈,跟赵明宇比起来,我这点狠毒算什么?他活着的时候,可没少做缺德事,现在死了,也算是报应吧。”
赵梅被我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像调色盘一样精彩。她瞪着我,眼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,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我懒得再理会她,捧起那个轻飘飘的茶叶罐,转身就走。
走出殡仪馆,阳光有些刺眼,我眯了眯眼睛,深吸一口气,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。那些污浊和不堪,就让它们留在过去吧,从今天起,我要开始新的生活。
关于方晴和那个孩子的事情,法院那边很快就有了最终判决。亲子鉴定结果摆在那里,铁证如山,方晴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。抚养费诉讼被驳回,而那套洋房,也被判决分割。
分割的结果,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。法院考虑到赵梅年老体弱,判给她一部分房产,作为晚年生活的保障。至于方晴,竹篮打水一场空,什么都没捞到。
赵梅拿到房产分割判决书的时候,整个人都傻了。她原本以为自己会一无所有,没想到还能分到一部分房产,虽然不是全部,但也足够让她安身立命了。
不过,赵梅最终还是放弃了继承赵明宇的遗产。或许是经历了这一连串的打击,她也看开了,知道赵明宇留下的,除了债务还是债务,根本没什么值得争抢的。
处理完这些琐事,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开始我的新生活了。
我知道赵梅晚年生活肯定不好过,虽然分到了一部分房产,但以她的性格和能力,恐怕也守不住。思来想去,我还是决定暗中帮她一把。
我每个月都会匿名给她汇一笔钱,不多,但足够她维持基本生活。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包括赵梅自己。我知道她恨我,肯定不会接受我的帮助,但我不希望她真的流落街头,晚景凄凉。
或许有人会觉得我圣母心泛滥,但我只是觉得,冤有头债有主,赵明宇的罪孽,不应该由他的母亲来承担。而且,这样做,也算是给我自己积点德吧。
搬家的那天,阳光格外明媚,仿佛也在为我的新生庆祝。新家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,宽敞明亮,装修精致,完全是我喜欢的风格。
我站在婴儿房里,看着那张柔软的小床,粉色的墙壁,可爱的卡通挂饰,心中充满了温柔和喜悦。这里的一切,都是为了我的儿子准备的。
是的,我的儿子。
其实,在和赵明宇结婚之前,我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,只是当时情况特殊,我不得不把孩子寄养在国外。现在,一切都尘埃落定,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儿子接回来了。
他叫星辰,一个充满希望和阳光的名字。
打开手机银行,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,我的嘴角微微上扬。卖房子的钱,加上赵明宇公司清算后分到的一部分,足够我和儿子过上富足的生活了。
过去的那些痛苦和不堪,都像一场噩梦,终于醒了。
从今以后,我姜澜,将带着我的儿子,开启一段全新的幸福人生。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未来,可期。
更新时间:2025-02-05 18:22:12